七岁那年的春天浸泡在蜜里。我总把脸贴在便利店的玻璃上,看镀金箔纸的巧克力在暖光里流转,像凝固的阳光块。妈妈说"黄色是招财猫的铃铛色",于是我攥着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,指甲在掌心掐出小月牙,终于换来那枚躺在粉色糖纸里的金箔巧克力。 "囡囡咬开就是小富婆啦。"妈妈刮我鼻尖时,指腹带着洗衣粉的柠檬香。金箔在齿间碎成星芒,甜得苦的可可浆里,我看见自己映在箔纸上的脸,眼睛亮得像含着两粒黄水晶。那包糖纸被我夹在语文书里,每天早读时翻到《秋天的雨》,就能看见藏在"银杏树的小扇子"间的碎金。 转折生在十一岁的梅雨季。那天我蹲在文具店挑笔记本,听见两个女学生咬着笔杆笑:"你看这封面的黄,跟那种书似的。"她们指尖敲着米黄色的碎花封面,"黄"字从舌尖滚出来时带着黏腻的颤音,像吐掉的葡萄籽。我突然想起上周在巷口捡到的杂志,封面女郎的比基尼带也是这种暖黄,旁边用红笔圈着"男人必看"。 当晚我把所有带黄的物件塞进纸箱:金箔糖纸在打火机下蜷成黑灰,柠檬黄卡掰断时出清脆的响,连妈妈的姜黄色围巾都被我埋进衣柜最深处。当最后一本《安徒生童话》(封面是穿黄裙子的拇指姑娘)被塞进纸箱时,我看见自己在衣柜镜里的脸,苍白得像褪了色的纸。 改变生在那个蝉鸣刺耳的正午。我路过巷口的文具店,看见新到的荧光笔在阳光下招摇,其中一支明黄的笔帽上印着小太阳。鬼使神差地,我摸出零钱买下它,笔尖刚在草稿纸上点出光斑,就听见身后传来嗤笑:"哟,小学生也爱骚黄?" 穿花衬衫的男人斜倚着电线杆,指尖夹着的烟卷泛着琥珀色。我认得他,是当年在巷口议论"黄裙子"的人之一。荧光笔在掌心烫,我看见他花衬衫上的向日葵图案正在扭曲,明黄的花瓣渗出灰黑色的汁液。 "颜色有什么错?"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绷直的琴弦,"错的是你们的眼睛。" 男人愣神的瞬间,我举起荧光笔在他衬衫上画了个圆圈。奇迹般地,明黄的笔迹在布料上烧出焦痕,露出底下原本的白色经纬——那片向日葵图案竟像是浮在表面的油彩,被高温一灼,就显了原形。 "每抹黑一种颜色,就会在灵魂...
开始阅读相邻推荐:洛杉矶神探 大佬又又在护短了 穿越西游:携三大反骨仔去取经 重生之影视女王 市井大亨 直播科普:开局获得响雷果实 我背靠资源从乡镇步入省委大院 龙吟三国 天机为道 当酒厂团队成为警界之光 战锤40K:四小贩的梦想神选 我就是一个小助理 军婚:七零国医在北大荒撸大猫 御兽:我觉醒榨汁姬系统 本尊杀穿三界,你亲我什么意思 史前部落生存记 雾都诡画师 原神:督政官在线求放过 逆战:都穿越了谁还不想贪心一点 极品小姑被抛弃?带着娘家吃大肉